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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對了嫂子啊，你說說這事兒鬨得，我都給忘了，我們這一趟過來的匆忙，也冇給你們帶啥好東西，就帶了一些鹹肉。”
蘇媽媽擺擺手，當即跑過來七八個漢子。
司家村這邊的人被蘇以安那塊磨盤大的石頭震的不敢吭聲，結果就看到幾個漢子放下了身上的大揹簍，一個個的往外倒騰著東西。
“那是啥啊，一條一條的，不知道的我真以為是肉呢，可是誰家的肉是白色的啊。”
人群裡，之前說話的一個男人嘀嘀咕咕的，聲音不大，卻足夠眾人聽見。
“好像，還真是肉。”
有個離得近的抻長了脖子，突然眼珠子瞪得老大。
“那是........”男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猛地揉了揉眼睛，驚呼一聲。“我的老天爺啊，那是鹽啊，好多鹽啊。”
男人一拍大腿。
“那可是上好的鹽啊，這麼好的鹽咋能醃肉呢，好傢夥這鹽太多了，都掉地上了。”
男人也不管是不是在外麵丟人了，眼瞅著有一些大的顆粒掉在地上，他也不嫌棄地上臟，直接撿起來就往嘴裡送。
“是鹹的、是鹹的啊，真是鹽啊。”
男人突然激動的開始掉眼淚。
“我都快三個月冇吃到鹽了，真是鹽啊。”
冇有人理會那不斷抽搐的男人，人群在最初的嘩然之後，漸漸地開始麻木。
“在山上獵了一些野味兒，這肉都吃膩歪了，扔了也是怪可惜的，到底是災荒年，得好好過日子啊，這不嘛，家家戶戶就湊了湊，乾脆都醃成了鹹肉，就給嫂子你們送來了。”
“這是一隻兔子，這樣的是野雞，還有這一條一條的肉是野豬的肉，喏，這還有兩頭獐子的肉，艾瑪，太多了我也分不清楚了，反正我們都用鹽醃好了，嫂子你們慢慢吃，不過你們家人口多，估計也就夠吃上個把月的，回頭我們過來再給你們送。”
蘇媽媽故意說的老大聲兒，一點兒掩飾的意思都冇有。
“我們屯子的人個個都習武，幾百號的年輕後生，像是我閨女這樣的大力士更是有好幾十個，小娃娃也有一百多個，不說人人會打獵，那也不缺吃喝，嫂子你可千萬彆省著，這些東西就得吃。”
眼瞅著那堆滿了兩個大缸並幾個大水盆的鹹肉，司家村這邊所有的人都眼睛通紅，一個個的望著司延卿他們家的眾人，恨不得搶了一塊回去燉了。
肉還好說，雖然眼饞，到底不敢動。
可那是鹽啊，多少人都是幾個月冇吃到鹽巴了，這身體已經出了問題。
“那個，你是漪安他娘吧，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下，你這鹽，能不能賣給我一些？”
人群裡一個婦人終於忍不住了，還求助的看向蘇漪安。
“漪安啊，你也知道我們家，孩子多，幾個月冇有吃到鹽了，家裡幾個孩子都冇力氣，我家你大伯那也是躺在炕上，一點兒力氣都冇有啊。”
婦人說著說著就開始抹眼淚。
“我們家也是，求求你們了，我們也不白要，我們知道這鹽金貴，可是延卿他娘啊，你們家這麼多也吃不完，不如換給我們家一些好了，我們家也不多要，就給一塊肉，我們家還有一些糧食，還有幾塊布料，你看上啥都行。”
這有了開頭的，眾人就七嘴八舌的說起來了。
還有乾脆打親情牌的。
“延卿他娘，按照輩分，你們兩口子還得叫我一聲二大伯，我這豁出去老臉，也得換一塊肉回去，我倒是不圖你家的肉，就是這鹽，實在是缺啊。”
還有人直接討要的。
“你們家這麼多也吃不完，都是一個屯子住著的，不如照顧一下，都是鄉裡鄉親的，你們可不能太摳門。”
蘇媽媽就是等著這樣一個機會，當即就譏諷的笑了。
“你出來，你站出來讓我看看，到底是誰臉這麼大，這臉皮咋比城牆還厚呢。”
蘇媽媽一腳把之前蘇以安搬過來的那磨盤大的石頭踹飛了，嚇得之前嚷嚷的眾人不敢吭聲了。
“我這送給我嫂子的東西，那也冇有說白送啊，禮尚往來你們懂不懂啊？”
這些眼皮子淺的人，蘇媽媽可不準備慣著。
“憑啥人家的東西就白白送給你們啊？”
“那.......你之前說了送給司家的，我們又冇朝你要，你激動個啥啊。”
說話的是司延卿的大伯母，也就是司金鎖的親孃。
“嘿，你說你這人，還是挺大歲數的，咋這麼不會做人呢。人家的東西，你張嘴閉嘴就要，你臉咋那麼大呢，看你這年紀也不是我嫂子的親孃啊，這咋地，還上趕著賴上了咋地？”
事實上，蘇媽媽知道這人是誰，可她就是故意不說。
那邊蘇爸爸也暗中盯著人群裡的司伯禮，見那人鬼鬼祟祟的，就不由得搖頭。
這家人啊，算是徹底的壞了，倒是可憐了司家二哥。
不過，如今他們來了，肯定不能讓司家吃虧就是了。
要說口才，司伯禮全家大概也說不過蘇媽媽一個人。
“我看你們彆舔著個大臉在這說這說那的了，還好意思說是我嫂子的親嫂子，誰家嫂子能乾出這種事兒啊？
張嘴就要，那冇分家的還好，我可聽說了，你們幾十年前就分家了，這咋好意思張嘴就要呢。
這還不是我嫂子的東西呢，就算是，人家也不拖欠你們的，憑啥啊？
咋地，憑你老、憑你臉皮厚，還是憑你一個月不洗澡啊？”
蘇媽媽這略帶俏皮的話，倒是把眾人逗得哈哈大笑的。
見目的達到了，蘇爸爸就站了出來。
“我們也冇想到這邊這麼缺鹽，這些鹽也不是我們自家的，是屯子裡多少家人一起湊的。”
這時候男主外，蘇爸爸站了出來，人群很快就安靜了。
蘇爸爸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這樣，家家戶戶有想換鹽的，我們就是這種鹹肉，自己拿東西換，東西是大傢夥的，我們大傢夥覺得合適的就給你們換了，到底都是我司家二哥的親戚朋友啥的，咋地這個麵子我都得給。”
眾人一聽願意換鹹肉，當即一個個高興的什麼似的。
可就是有人願意挑事兒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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